,只以为这就是骑兵的全部了。可惜那一带地表潮湿松软,战车、单骑皆不适合通行作战,赵无恤算是料错了。
&esp;&esp;不过这么明显的缺陷,怎么越看越像是计谋啊?
&esp;&esp;迟疑之下,敌人又近了几分,要错过对己方最有利的干燥地形了!游速不容多想,只能击鼓前进。
&esp;&esp;其余各部陆续接到了他的命令:“曹军不整,中军以鱼丽之阵先犯之,曹人必将先奔。随后中军与左军夹击乐氏兵,乐氏必乱。只剩下赵氏之兵不支,必将败北!”
&esp;&esp;因为对郑人战斗力的自信,因为兵力的优势,以及对那支偏师的期望,游速决定硬接对手的阵型!
&esp;&esp;既然胜负手已经抛出,就必须接战,至少要让敌军陷入胶着,无法顾及侧后方……
&esp;&esp;……
&esp;&esp;穆夏已经荣升为旅帅,他身材高大,几乎是整个战场上最好瞄准的箭靶,虽然他的装备半点也称不上华丽:盔甲是黑褐色的硬皮甲,其上只有长期剧烈使用的痕迹,没有任何纹章或装饰。他的新武器是一柄沉重的铁殳,用那些劣质的桃丘之铁铸造而成,虽然铸剑尚不可能。但做些粗糙的钝器完全可以。铁殳一点都不光滑美观。但只要被狠狠砸一下,保准脑浆迸裂,腿骨折断。
&esp;&esp;然而穆夏单手提起铁殳,浑如常人拿铜削一般轻松。此刻,他正以殳指戳,喝令众人就位。
&esp;&esp;“漆万,身为司寇亲卫。半步不能离开!”他转头看到了顶替他亲卫位置的漆万,高声咆哮,仿佛是在交接使命。
&esp;&esp;“田贲!你守左边,勿必守住草泽!”
&esp;&esp;雨季已过,孟诸不再是纯粹的湖泊,而是夹杂着淤泥和芦苇荡的沼泽浅滩。田贲因为多次违反军纪,数次被提拔又数次被降职,现在还仅是个卒长,隶属穆夏指挥。他带着好勇斗狠的悍卒守卫在军队的最左翼。只要守住这里,对面人数占优的萧邑兵便无法从侧面包抄——除非他们能趟过黑色的泥潭。
&esp;&esp;武卒这边各兵种配合得当:炎日玄鸟旗高高竖起,弩兵排成三列,分立方阵两侧,冷静地调试弓弦,箭枝在腰间晃动。成方阵队形的长矛兵站在中间。后方则是一排接一排手持矛、剑和铁殳的步兵。少量骑兵围绕着主帅左右。通报消息和迷惑对手,骑兵的旅帅虞喜不在此处,他另有任务。
&esp;&esp;尽管淤泥有些湿滑,但手下们在接受基本训练时谁没趟过泥潭?穆夏最担心的不是这边,而是位于中军的那些曹国人……
&esp;&esp;中军位置,有大批毫无纪律的轻侠和游士充当弓手,手持石镰刀和祖父辈遗留的生锈武器的庄稼汉,陶丘市肆和街巷中找来、从未接受过训练的少年……唯一可靠的,就是面色稳重的向氏族兵了。
&esp;&esp;“干嘛要让他们在中军?”穆夏听到有兵卒在人群里低声嘀咕,说出了众人的疑问。
&esp;&esp;一些人不由得点头同意。曹军里尽是些装备低劣、未加防护的人,上次濮南之战,他们连卫人都打不过,如此可笑的一支军队,主帅竟期望他们做中军?
&esp;&esp;因为敌人中军看上去无比强大,以战车为掩护,他们排成紧密的阵型不断前进,蒙皮竖盾的战车能遮挡住不少箭矢,让徒卒顺利进攻到敌阵中,而郑国的徒卒,据说很能打。
&esp;&esp;“噤声!”
&esp;&esp;但穆夏不会去仔细思考,且不说司寇对他们说过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说在升到旅帅后学到的“兵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esp;&esp;,这句话让他明白,自己只管做,不用想太多。
&esp;&esp;“抬盾,拔剑,矛放平!”
&esp;&esp;敌人的鼓声愈来愈近,咚咚咚咚,寒意潜进所有人的皮肤之下,令新兵双手抽搐。
&esp;&esp;刹那间,敌人已出现在前方,从草泽便笼罩着的依稀白雾里钻了出来是宋国萧邑兵,他们躲在藤盾和长矛构成的壁垒之后,迈着层次不齐的脚步前进。
&esp;&esp;这下穆夏有些放心了,披甲的人不过两成,弓手也不算多,对手比曹人、卫人强,可比起几乎全员披甲的武卒,甚至是后面较弱的西鲁邑兵来说,都大为不如!
&esp;&esp;可想要在短时间内攻破是己方两倍的敌军,也实在有些困难。
&esp;&esp;不容多想,当鼓声渐息,破空的嘶嘶声迅速填满了空缺。在武卒两侧的弩兵开始扣下机括,弩矢激射而出,而对方的弓箭手也洒出一阵稀疏的箭雨。
&esp;&esp;武卒们得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守,让他们愣了一下的,是对面宋人冲锋前的口号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