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遍,这才决定以退为进。那孟拱一直不服萧远山,今次有这么好的机会奚落他,孟拱怎么会舍得放过?而且,风头正盛的徐子东归降,可半点不必镇西将军的人头差。这样的功劳,孟龟甲绝不会轻易放过。徐将军越是显得不愿意留在虎牢,孟龟甲就越不会怀疑。越不会怀疑,就更加会想办法留住徐将军。不信你们等着,等明天大将军攻城的时候,孟龟甲一定会请徐将军上城。”
&esp;&esp;“可徐将军杀我大齐甲卒的时候,可是半点不留情。”闫振山小声嘀咕道。
&esp;&esp;朱壁川轻声一叹:“唉,杀胡镇西也是杀,也不怕再多杀一人,估计徐将军心里比你还难受。今日多死一人取得孟龟甲的信任,来日才能少死几千几万人。要不然,强攻虎牢可是比打通州要难上许多,肯定比通州之战要死更多人。”
&esp;&esp;陆道圣反驳道:“帐不是这么算的,那几千几万人是被敌人杀的,这些人是被自己人杀的,意义能是一样?”
&esp;&esp;朱壁川不置可否,呛道:“意义?周武陵不是说过,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他娘的还想讲道义?二位,咱可是在送命的地方,可不要分不清轻重。能杀敌,就是意义。”
&esp;&esp;“道理我懂,可就是有些不喜欢。”陆道圣直言不讳道。
&esp;&esp;静默的夜晚无人回应,三人各自上床,等待着明日的阳光。
&esp;&esp;另一边,徐子东与杜从文同在一屋。
&esp;&esp;杜从文正小心的替徐子东清理伤口,人高马大的大汉做起精细活也不含糊。至少徐子东觉得他手艺不错。
&esp;&esp;只是刺骨的疼意无法避免,任由汗水滚落,没有吭一声。
&esp;&esp;重新包扎之后,徐子东穿上衣服,正要让杜从文去休息,却听的杜从文幽幽的声音响起:“子东,你变了。”
&esp;&esp;坐在对面的屈狐仝虽未出声,眼神中却流出赞同之意。
&esp;&esp;徐子东黯然一笑,淡然道:“蚊子,是长大了。”
&esp;&esp;“适才你杀的那人,通州一战的时候见过,还说过话。当时他对你可是佩服的很。东子,你怎么下得去手?”手抚着新亭侯,杜从文有些痛心疾首。
&esp;&esp;徐子东努力去回忆通州的情况,这才想起那人当时的音容,心道一声抱歉,这才回道:“蚊子,我只是相让孟龟甲相信,别无他意,你要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
&esp;&esp;“目的?倘若有一天为了目的要杀我,你可下得去手?”来自昏暗烛光下的质问,震开徐子东极度不愿去想的事实。
&esp;&esp;杀,不杀,连他自己都在拷问着自己。
&esp;&esp;面上看去,徐子东杀自己人不眨眼,可谁又能真的理解他内心中最不愿透露出的脆弱?
&esp;&esp;如果有可能,他连胡镇西都不愿意杀,更何况这些甲卒。
&esp;&esp;可不杀,自己的目的怎么去达成?
&esp;&esp;犹豫再三,徐子东没去回答杜从文的问题,只是道:“一世人,两兄弟。蚊子,我死之前,你不会死。”
&esp;&esp;面有苦涩的杜从文突然发笑,重现往日憨憨傻傻的笑容,原来人会变,原来感情没变。
&esp;&esp;看着熟悉的傻笑,徐子东叹气道:“蚊子,你没变。”
&esp;&esp;笑容收起,杜从文认真道:“我变了。”
&esp;&esp;“呵,笑起来还是一般傻,你变什么了?”徐子东不屑的趴下身子,以一种不舒服的方式想要入睡。
&esp;&esp;新亭侯悍然出鞘,直接横在徐子东眼睛处,憨道:“我变厉害了。”
&esp;&esp;一个呵欠打出,徐子东看也不看新亭侯,直接闭眼道:“又不是陆地神仙,连个一品都不是,厉害个屁。睡觉,明天可不平静。”
&esp;&esp;烛火熄灭,今夜再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