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琼光实在怕了这位到外边还不知收敛的祖宗,苦笑不已,冲应常六歉然道:“实在抱歉,是我教养无方。”
&esp;&esp;他又推了推男孩的肩,低声:“小七,给这位哥哥道歉。”
&esp;&esp;“哈?你让我道歉?”
&esp;&esp;名为小七的男孩,自然就是服过易容丹改头换面的周启,他怀里的,则是通过麒麟秘术伪装成无害小兽的周霖。
&esp;&esp;惊愕地睁大双眼,被琼光纵容惯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他教训,周启心底油然而生某种不忿。
&esp;&esp;他与琼光对视,一张小脸泫然欲泣,企图叫对方心软退缩,回归平日里百依百顺的模样。
&esp;&esp;可这一杀招却在今日碰了壁,琼光蹙眉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没有指责,但也没有犹豫。
&esp;&esp;随意搓圆捏扁、玩弄鼓掌间的弱小修士,从前怎么故意试探也未曾翻脸过,如今居然为了他的无心之举而出言训诫,叫周启意外之余,又异常憋闷。
&esp;&esp;二货!傻子!没用的东西!
&esp;&esp;居然敢当着人面训斥他?他以为自己是谁?真当是哥哥吗?
&esp;&esp;“王小七。”不理会男孩面上的伤心,琼光叹了口气,“别哭了,在家里都依你们,在外不得这般无礼。”
&esp;&esp;“应道友为长辈,你无缘无故口出狂言,中伤于他,实属不该。”他看周启仍然哭哭啼啼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道,“向师叔央求带上你们本就唐突,一路上为照顾你,停下歇息过许多次,已令我心怀愧疚。你若执意不肯,只有我代你赔罪。”
&esp;&esp;周启怔忡地看他正正经经朝应常六低下头,眼前忽而闪过方才他眼中的失望之色,莫名一阵慌乱。
&esp;&esp;他手臂紧了紧,陷进兔子雪白的毛皮里,被她拱了拱胸口。
&esp;&esp;不就嘴皮子碰两下的事吗,至于为这个真情实感地生气?
&esp;&esp;“我、我知道了!”深吸口气,周启咬咬牙,对应常六道,“这位道修哥哥,是我不好,说错了话。原谅……原谅我吧,下回不会了。”
&esp;&esp;说完,又立即感到耻辱和委屈,一来二去的,眼眶真给熬红了,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何必低这个头。
&esp;&esp;那傻瓜修士非要小题大做地道歉,道去就是了,他管什么!
&esp;&esp;“哎,王明道友,既然如此,就揭过吧。”应常六这才重新展露笑意,“多大点事,孩子话嘛,我不会放在心上。”
&esp;&esp;琼光唇角一抽:“那个,叫琼光就好……”
&esp;&esp;这段插曲过后,气氛多少有几分沉默。
&esp;&esp;王小七闹脾气一样松开了琼光的手,若即若离地走在后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琼光见状,也不好当众说什么软话,只有先放着不管。
&esp;&esp;谢征若有所思地望向走在最前边,带路一般的应常六,原著中,他一直以吊儿郎当的形象示人,眼下看来,脾气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好。
&esp;&esp;还是说,之前的话哪里戳中了他的逆鳞?
&esp;&esp;另外,琼光所谓的堂弟,这个名为王小七的孩子……
&esp;&esp;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esp;&esp;……
&esp;&esp;东边塔楼离关口最近,不必绕路就是,很是显眼。
&esp;&esp;与周边荒芜格格不入地,高塔为绿意缠绕,藤蔓与爬山虎枝繁叶茂,将塔壁围得严严实实,走近了,一阵荫凉微风拂面,隐约携有草木花香。
&esp;&esp;“不愧是问剑谷,大宗门,待遇真不同寻常。”应常六不舍道,“四方塔里,就属这儿最适宜住人。若我也能留下就好了。”
&esp;&esp;“不过南楼也不错。”他口吻一转,桃花眼盈盈看往傅偏楼,诱哄般唤道,“小仪景,南楼的景色可很罕见,半截都浸没在湖中,宛如倒影。岸边种了一排花树,花瓣飘落,卷入水波,漂亮得紧。要不要随我过去看看?”
&esp;&esp;一路上他翻来覆去地变着花样喊,小仪景都算正常的,什么楼楼景景,烦不胜烦。
&esp;&esp;傅偏楼深知这种人,越给他反应越激动,早就把他当成耳旁风吹走,目不斜视地走向楼里。
&esp;&esp;四方塔需持令牌才能进入,应常六失落一叹:“好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呜呼哀哉。”
&esp;&esp;“应常六!”蔚凤无语道,“虽说傅仪景是长相不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