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灵根再好，修炼再快，心境跟不上也是无用；相反，若是一心求道，道心澄明，说不得会于机缘中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esp;&esp;此之谓“悟道”。

&esp;&esp;拿无律的故事作比，那就是表现得好，被天道看上了，得到赏赐。

&esp;&esp;悟道者浸淫大道之中，无需吐纳天地灵气，修为自然水涨船高，一息抵得上十载苦修。

&esp;&esp;“所以，我方才是悟道了？”琼光怔忡地问，“可不是说，天道已经……”

&esp;&esp;“这也是我的疑惑。”蔚凤抿了抿嘴唇，“结丹后，我有了心魔。”

&esp;&esp;周霖似懂非懂，同时也莫名其妙：“话说回来，为何要我与他结契？”

&esp;&esp;问话一声连着一声，无律揉了揉眉心，手指往上一翘。

&esp;&esp;“他们成功了一半。”无律重复道，“别人在他们那一半；而那四位弟子的后裔，血脉与大能同根同源，仍在原本的那一半里。”

&esp;&esp;她从在场之人面上一一扫过，先是指向蔚凤：“凤凰。”

&esp;&esp;又指向周霖，“麒麟。”

&esp;&esp;接着是傻眼的琼光，“结契后，你与她同享麒麟血脉。”

&esp;&esp;最后，指尖定格在傅偏楼身上，浅浅一叹。

&esp;&esp;“白龙血脉，”无律垂下眼，“无垢道体。”

&esp;&esp;傅偏楼眼瞳一缩，接着干涩地扯了下嘴唇：“师父早就知道？”

&esp;&esp;无律则干脆地说：“不然，你当为师真那么好说话，随便一个天才都愿意收？”

&esp;&esp;她这样直白，倒令傅偏楼心中芥蒂去了几分。

&esp;&esp;想想也是，无律这样不爱受拘束的人，何必没事找事给自己惹俩徒弟？

&esp;&esp;“反正，”傅偏楼想通了，弯起眼眸笑道，“师父对我和师兄好可不止为了这个，对不对？”

&esp;&esp;无律戳了戳他的额头，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道：“你们为我弟子，”

&esp;&esp;她又望向谢征，这回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打量，又仿佛思索。

&esp;&esp;琼光哭丧着脸，颤巍巍捂住胸口，弱弱道：“无律长老，谢师弟有什么身份，您一口气报完吧？”

&esp;&esp;天可怜见！他一介普普通通的问剑谷外门小修士，何德何能卷入这场风波？

&esp;&esp;出门历练捡到麒麟也就算了……交好的两位内门师兄，一个是凤凰，另一个是白龙？

&esp;&esp;还有刚刚听到的那些大事，什么天道残缺、心魔悟道……一口气砸下来，心脏差点没跳出嗓子眼儿。

&esp;&esp;难怪他总觉得师叔师兄师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还曾犹豫过要不要主动询问……问什么啊！

&esp;&esp;这等要事，他人轻力微，还是不知道为妙！

&esp;&esp;萧瑟地想着，琼光巴巴望着谢征，等待一个宣判。

&esp;&esp;无律却摇摇头。

&esp;&esp;“清规，为师看不透你。”她挑起眉，“你秘密诸多，我不欲过问。只是……你好似也是这边的人？”

&esp;&esp;【对哦，这样说来，宿主炼器大会上那番突破，就是悟道了吗？】

&esp;&esp;识海里，011思忖着，【可是，无律师父话里的意思，是只有上古大妖和无垢道体的血脉才会仍受天道庇护吧？宿主又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谢征敛目道：“大抵，是因为你。”

&esp;&esp;他并非此界之人，是被不系舟带来的异端。

&esp;&esp;不系舟既然脱胎于混沌钟，也011在身，他遵循原本天道的规矩也无可厚非。

&esp;&esp;只是……他抬眼对上傅偏楼的眼睛，想到对方的真实身份。

&esp;&esp;人铸仙器一事，无律知道吗？

&esp;&esp;应当也是清楚的，否则怎会知晓白龙与无垢道体有子嗣。

&esp;&esp;初见便收傅偏楼为徒，是不是因为这张脸，因为她曾见过白承修？

&esp;&esp;那么，她究竟是谁？在当年的事件里，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esp;&esp;这样想着，他不禁问了出来。

&esp;&esp;“……我究竟是谁？”

&esp;&esp;无律轻抚怀中长笛，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