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缺少搜查一课的帮助,他们暂时查不到更多的证据。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下来,凶手却一直没被抓到,旅馆中也开始人心惶惶。
“安室,不如我们换到四楼住吧,那里不是还有几间空房吗?”松田阵平提议道,“我总担心凶手会袭击这一层的证人。”
“好。”
降谷零同意了松田阵平的建议。这一层楼全是单人间,幸好房间里的床够大,两个人挤一挤还是能睡的。
当晚,松田阵平12点多就睡着了。
他还没进入深度睡眠,蓦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拖行着什么东西。
他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门口的走廊上有一条狰狞的血路,触目惊心。
松田阵平轻轻扭动门把手,朝左边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影子一手握着滴血的尖刀,一手拖着尸体行走,淋漓的鲜血染红了整条走廊。
那个漆黑的身影背对着他,似乎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猛然回头。
“!”松田阵平下意识关门落锁,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迅速寻找房间里是否有能够防身的武器,却是一无所获。
——赤手空拳对上持刀的凶徒,他的胜算会是多少?
要是他像高中时那样徒手抓住刀刃,能否成功制服对方?
假如他被刺身亡,有什么方法能留下准确的死亡讯息指认凶手,又不会被人破坏?
“叩叩叩。”
极轻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森冷的杀意仿佛穿透门板,沿着四肢百骸一丝一缕地渗入骨髓,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他与提刀的凶手仅有一门之隔。
松田阵平没有开门。他大声叫道:“安室!”
没有人回答。他回过头去,发现房间里的另一张床是空的,睡在上面的降谷零已经不知所踪。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最后演变成不耐烦的拍门,外面的人随时都有可能破门而入。
降谷到底去哪了?他会不会有危险?
松田阵平心慌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四楼全是单人间,哪来的另一张床?
……
“松田,松田?”
映入眼帘的是降谷零放大的脸庞,那双灰瞳在近距离的注视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见松田阵平睁眼,随之松了口气。“你没事吧?做噩梦了吗?”
松田阵平从未用这种视角看过降谷零,一时觉得有点滑稽。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试图平复急促的气息,又感觉脑袋一抽一抽地疼。
“你怎么样,头疼吗?要不要吃点药?”
降谷零认真留意着他的脸色变化,很快就察觉到他不舒服。“你应该带了药吧,放在哪里?”
“等等。”松田阵平突然开口,“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让凶手自投罗网。”
他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降谷零。
“这样很危险。”降谷零蹙了蹙眉,不太赞同地看着他。
“放心吧,不是有你在吗?”松田阵平笑道。
“砰!”
一阵易碎品爆裂的尖锐声响骤然响起。两人都是一惊,同时站起身来,快步跑到406门外,用力敲门。
“野泽小姐!野泽小姐!你还好吗?”
他们接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正当两人准备撞门进去时,就看见野泽玲子打开了门,虚弱地倚着墙壁。
“我……”
野泽玲子艰难地呼吸着,脖颈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周边还有指甲划出的痕迹。
她一边咳嗽,一边呜咽道:“我差一点就死了……我睡觉的时候,有人从后面勒住我的脖子……咳咳,我看不见他是谁。”
降谷零扶着她进屋坐下,瞥见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幸亏你及时打碎了护肤品的玻璃瓶求救,才没让凶手得逞。”
“凶手应该是从阳台逃跑的。”松田阵平望向敞开的落地窗。
听见这边的动静,住在四层的人陆陆续续赶到了现场。他们穿着睡衣,看起来都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不久之后,住在三楼的阿笠博士和少年侦探团也循声赶到了四楼。
“小鬼,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上来干什么?”松田阵平睨了他们一眼,“查案是警察的工作,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间,乖乖回去睡觉吧。”
“抓不到凶手,我们也很害怕呀……”吉田步美小声嗫嚅,“我睡不着。”
“四楼各个房间的阳台都离得很近,凶手很可能是从自己房间的阳台爬过去的——从405爬到406很容易,而407的客人已经死亡。所以从408爬到406也不用担心惊动别人。”降谷零问道,“野泽小姐,你睡觉的时候没有锁落地窗吗?”
“没有,我只锁了门,没想到凶手会从窗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