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综艺的惩罚环节大大方方地脱下,真是不拘小节。
贾甜从时默说出这出戏里第二句台词开始,吓掉了手里的相机。
虽然她这辈子立志于做一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超模,但她再也不说人靠衣装这样的鬼话。
她见到了“魔术”,又可以说是演技带给她的幻象。
她的蝙蝠衫在阿琅……不是,在时默身上还能这么用?
时默右脸朝向他们时,他们看到卷了袖口模仿短打的白衬衫,而时默演的是始终啜泣的侍女萧婻。
长衫拂过脸,将脸上的眼泪和微红的眼眶全部改变,那冷淡镇定的语气,分明就是神色果断、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主角阿琅。
这哪里落魄的流浪诗人,这是女皇假装成普通人微服私访来了。
自己和自己飙戏,动作和神态秒切换,是什么样的神仙,是从出生就开始练习精分的吗。
贾甜没顾上相机镜头埋在泥地里,早就忘了捞。
等到时默演完,她就抢着第一个鼓起了掌,大声说:“aazg!!!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同样的样貌,甚至没有特地化妆造型,却演出了两名不同的少女。
贾甜沉迷动漫,不常看真人拍的片,现在突然觉得她能爱了!
她要把时脉和时默演的电视电影都补一补。
不过问题来了,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即便不看电影,她也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王卉也裂开了。
无论是她的情感又或者是她的好胜心。
时默精分二人,浑然天成。
演她没演过的小女孩,怎么能这么去违和感?
要知道萧婻未到豆蔻之年,她只有12岁啊!
时默演出了萧婻的幼稚和坏脾气,也演出了她对年长三岁的阿琅的忧心与不舍。
而阿琅也是,现场表扬比电影版更动人,那平和却艳丽的风华,让人感叹庶女少年老成背后的辛酸。
王卉着实自闭,甚至想退圈。
有这样的人存在,她即便再努力也无法超越,拍戏不再带着热爱,成了负担,又有什么意义。
时默像发现了王卉的小情绪似的,演完后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很有天赋,也很努力。我可以的事,你也同样可以。”
王卉的心被柔柔软软的小兔脚爪踩了下。
她被这样厉害的人肯定了,无论是她是否适合演戏,还是她那日以继夜的练习。
先前她和时脉同台参加节目时,对方也鼓励过她,可她自尊心极高,只觉得时脉当面讽刺她,背后笑话她。
她后悔先前黑了时脉虚伪假惺惺,黑了那么多年。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影后的脑残粉,专治各种不服。
时默绕过王卉,走到乔衣身边,伸手探她脑门上的热度。
乔衣也同时把拧开盖子的矿泉水递给时默,软着声音说:“辛苦了。”
虽然只是五分钟的戏,时默自始至终认真而专业,演完后甚至还出了汗,可以说在极短的时间里用心构思,尽可能地挖掘这场戏中人物互动的可能性。
乔衣想给她擦擦汗,但看到那六台无人机的摄像头一致对准她们这里,还是只给时默递了瓶水。
时默笑着揉了揉乔衣的下巴:“你也辛苦。看完我的戏,有什么感想吗。”
时默的手比乔衣的脸凉快很多,让她还想贴着蹭蹭。
听时默这么问,乔衣小声问:“你的马甲会不会掉呀。”
“哎呀小傻瓜。”时默才喝了口水,将瓶盖拧了起来,哈哈地笑,“就刚才,我已经脱了。”
乔衣回味了下,果然如此。
正因为是主动地自曝,时默才能那样毫无负担地演她想展现给别人看的模样。
她总是担心时默,担心不到点子上。
见时默还是看着她,乔衣打了打腹稿,又发出了正式的感想:“我在想,这是要多少年才能磨出的演技和心理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