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万钱,又寻了长安手艺最好的师傅,再加上旁的料子,至不济也值个三万钱呢!”
&esp;&esp;话虽如此,但等两人垫了马蹄酥,又连续走访好几家当铺,终究是只当了不到五千钱。
&esp;&esp;这数目若全换成铜钱也有将近二十斤,好在那当铺做生意却十分周到,让薛白把要采买的东西列个单子,雇人跑了趟,让各商铺一并送了过来。
&esp;&esp;待两人出了当铺时已都换了一身夹袄襕袍,头戴幞头,脚踩软底便鞋,各自背了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包括匕首、伤药等一应所需。
&esp;&esp;剩下的钱则兑了一个碎银与一些好带的铜币。
&esp;&esp;青岚终于打起了精神,拉着薛白附耳道:“换了这身男装,方便不少,我也没那么害怕了,不然总害怕被认出来。”
&esp;&esp;“不用怕,如果东宫在长安有这样的势力,也不至于要活埋我们了……”
&esp;&esp;东市崇家店的羊肉汤面据说是渭南来的手艺,在长安颇有盛名。这日下午,两人各点了一碗,捧着大碗喝得干干净净。
&esp;&esp;青岚放下碗,看向薛白,脸上浮起明媚的笑容,道:“真好吃吧?”
&esp;&esp;“嗯。”
&esp;&esp;“我们现在去哪?”
&esp;&esp;薛白想都未想,径直道:“十王宅。”
&esp;&esp;第9章 放长线
&esp;&esp;京兆府,刑房。
&esp;&esp;镣铐咣啷作响,杜五郎进了刑房,被摁在一张凳子上坐了。
&esp;&esp;狱吏刘六正坐在昏暗烛光下磨墨,余光分明已看到囚犯坐下,那镣铐的声响却不断,遂抬眼一扫,见到的是一双正在瑟瑟发抖的脚。
&esp;&esp;“别抖了。”
&esp;&esp;镣铐还在发出咣啷声,如索命一般。
&esp;&esp;刘六摸了摸胡子,把手上的残墨擦了,拿起笔,道:“人犯,杜誉。”
&esp;&esp;无人应答。
&esp;&esp;刘六叱道:“问你呢!人犯可是杜誉?”
&esp;&esp;“杜杜杜,杜誊。”
&esp;&esp;“肚疼?管你肚疼头疼,应话!”
&esp;&esp;“我我我,人犯杜誊,姓杜名誊,誊写的誊。”
&esp;&esp;刘六将手中文书推到烛火前,眯起老眼仔细看了会,突然生气起来。
&esp;&esp;“人犯杜誊!犯官杜有邻第五子,交构东宫,聘道士方大虚私藏谶书、指斥乘舆,获罪潜逃,于长安县敦义坊柳勣宅纵火……”
&esp;&esp;拿着文书念了一遍,他冷着脸喝道:“你可认罪?!”
&esp;&esp;“我冤枉啊!”杜五郎嚎哭。
&esp;&esp;“不认罪则受刑。”刘六问道:“你是此时画押,或是受刑后画押?”
&esp;&esp;杜五郎紧张得一双小眼都不知该往哪看,干脆紧紧闭起来,攥紧了双拳,只顾瑟瑟发抖。
&esp;&esp;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esp;&esp;“问你,画押还是用刑?!”
&esp;&esp;“杀了我吧!”杜五郎吓得大喊道:“直接杀了我吧,我不会画押的!”
&esp;&esp;“杀了你?没那么轻易。”刘六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上刑。”
&esp;&esp;牢役还在准备刑具,杜五郎已经惨叫了起来。
&esp;&esp;“啊!啊!”
&esp;&esp;“……”
&esp;&esp;辛十二正坐在刑牢外拿着酒囊喝酒,听得里面传来了惨叫,抬起手招了招。
&esp;&esp;正蹲在屋檐下说笑的两个不良人当即起身,大步进了刑房。
&esp;&esp;“京兆府缉事牛栓、田大,奉命将人犯移交大理寺!”
&esp;&esp;喊罢,不由分说地押着没来得及受刑的杜五郎就走。
&esp;&esp;辛十二不紧不慢地收好酒囊,起身,赶往右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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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亮。”
&esp;&esp;杜五郎被押出京兆府,眯着那双小眼四下一瞧,才知已是下午。
&esp;&esp;他今日错过了牢饭,肚子不由自主地“咕”了一声。
&esp;&esp;牛栓当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骂道:“老子都还没饿,狗牢囚倒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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