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生硬的问候让贺庭有点不习惯,他混沌着脑袋准备回复个什么时,刚刚打了四个字,贺染突然凑过来质问他说:“姓容的搞什么,我跟他很熟吗,干嘛给我发祝福信息。”
“你们还有联系方式?”贺庭比较惊讶的是这个。
“之前的事了。”
贺庭偏头过去看了对方的手机页面一眼,只见容臣发给贺染的信息也是“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八个字。
“这我要怎么回。”贺染有些苦恼,“我回了他不会以为我跟他关系多好吧?”
“……不用回。”贺庭说。
“为什么?不回消息在中国不会不礼貌吗?”
贺庭删掉了原本自己已经敲好的那四个字,又解释说:“群发短信而已,不回也可以的。”
“哦。”贺染觉得这种结果好接受多了。
过完零点没一会儿,仪式感走完了贺庭就回房间睡觉了,但是外面的烟花爆竹声太吵,他还是差不多天亮了才睡着。
整个新年贺庭过得还算充实,该吃吃该喝喝出去走亲问友一样没落下。
元宵还没结束,贺庭就返回香港了,在香港停留休整了一周后,他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和裴禹一起去了惠灵顿。
两年前他的移民手续都办下来了,不过最后也就常住了个半年,这次回来他重新挑了个临海港的房子。
搬家时,贺庭意外在卧室床头柜里发现一张银行卡,他捏着卡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容臣之前塞给他的工资卡。
两天后,贺庭忙完所有事宜,偶然路过一家大陆内地的at自助机时,他拿着容臣的工资卡去查了查,卡里的流水都很正常,容臣每个月的工资都定时定点打到了卡上,他调职去南海后的工资也跟着上调变动了,不过扣了社保仍是保持着四位数的水平。
容臣自己也有大把积蓄在手上,都是早年开赌场捞来的,但他不太屑于花这种途径挣来的钱,后面还捐出去了不少,而且他也没有追求生活品质的态度,有得吃穿和住处就满足了,压根没什么花钱的心思。
贺庭一度认为容臣没什么钱,出狱后就给他建了一个账户,每个月都会定点往里面打钱,没有意外的话汇款基本没有中断过,账户里的数额应该足够容臣花个三辈子,他认为能自己保障容臣的物质生活就够了,至于容臣有没有去花过里面的钱他也不清楚,也管不着,他只需要履行自己过期监护人的义务。
来到新西兰很快有两个月了,贺庭帮衬裴禹创办的一家医疗器械机构站稳了跟脚后,他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独自去了新西兰的南岛那边转转。
在瓦纳卡湖边的草地上,贺庭刚刚小憩了片刻就被电话铃吵醒了。
他和容臣已经有三个月没联系了,对方这么突然打电话来,他有点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好在容臣说什么事也没有,但他又说有事要回内陆一趟,应该会路过香港,如果有空可以一起吃个饭。
“吃饭?”
“嗯,应该会在香港待半天吧,二姐也在,她说要请你,谢谢你的船。”
贺庭躺在野餐垫上,用胳膊掩住刺眼的光线,他打了个无声的哈欠,才声音慵懒的回应说自己来新西兰有一段时间了。
闻言,容臣很是理解的回复了一句:“哦,那下次吧。”
“嗯,下次吧。”
容臣应该是跟身边的容薇说了句什么,又转头回电话里说:“那先挂了,1f。”
“好。”
贺庭放下手机,翻了个身继续睡。
此时的新西兰刚刚结束漫长而躁动的夏令时,秋光正盛,贺庭在和缓的秋风里好好的睡了一觉。
【梦别夏令时-上卷完】
◇ 加贝,回来
来新西兰有四个月了,贺庭这天早上意外接到了肖白竟的跨洋电话。
“怎么突然联系我。”
听到贺庭声音黏糊得很,肖白竟便问:“还睡着呢?”
“啊?嗯,刚刚醒,有什么事。”贺庭今天休息来着,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要不是这通电话他也不会醒。
“我说你俩能不能……节制一点,容臣这连续迟到大半个月了,今天早晨又没赶上打卡,不是……你们实在那什么,好歹买个闹钟吧,他这考勤太影响我们支队的绩效了……”
对面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贺庭听完都怀疑肖白竟打错电话了,“你说容臣上班迟到?”
“不然呢,难不成你们家还有谁在我们单位。”
“不可能,容臣从来不迟到,他不赖床的。”贺庭笃定得不行,“他宿舍过去才五分钟路不至于迟到吧,在海检也用打卡?”
“……等等,谁跟你说他现在在海检?”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他回来了?”
贺庭脑子清醒了一点,但又不是很清楚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他回……哪儿?”
肖白竟啊了一声,两秒钟过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