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两个从来无法达成一致的人,在这件事上意见统了一。打那之后周建培负责联系口碑好的医院,找寻经验足的医护,朱慧琴则负责日日夜夜地陪护,按照医生的嘱咐,每隔两个小时翻一次身、三个小时喂一次流食,每天给周及进行全身按摩和擦洗……
&esp;&esp;一年多的时间里周及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十一次,也还是没有什么起色,并且已经完全错过了最佳促醒期。
&esp;&esp;医生明确告知就算周及最终能恢复意识,可能还要面临认知功能障碍和运动功能障碍,整体情况并不乐观。
&esp;&esp;尽管如此,朱慧琴和周建培想要给周及持续治疗的心思也丝毫没有动摇。
&esp;&esp;周及发生了意外之后,朱慧琴再也没有过一点想要轻生的念头。周及用半条命将她从牛角尖里拉了回来,她又怎么能不好好活下去。
&esp;&esp;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她过得是担惊受怕的生活。随时做好了面对周及突然失去生命体征的准备也时刻等待着周及会苏醒过来。
&esp;&esp;所以她总是吃不好睡不好,才瘦到了让周及惊讶的地步。
&esp;&esp;“州州,”朱慧琴跟在推床边走着,她低头对周及说,“你别害怕,一会儿检查室妈不能进去,妈会在外面等你出来。”
&esp;&esp;周及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他扯出了个笑:“好。”
&esp;&esp;朱慧琴理了理周及的病服衣领后收住脚步目送着医护人员带着周及进那间她从没进过的检查室。
&esp;&esp;那扇门关上后,她靠在墙上哭了起来。那压抑的哭声被吸进了宽阔的杂音走廊里,渐渐变得悄无声息。
&esp;&esp;虽然检查室里的几样设备周及一年多的时间里用过很多次,但这是他唯一一次清醒的状态进行检查。
&esp;&esp;医护人员贴心的跟他讲话帮助他放松,他便配合的给予回应。
&esp;&esp;有个温柔的女医生为了试探周及精神状态而发问:“周及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啊?”
&esp;&esp;躺在那的周及认真地答:“我想见一个人。”
&esp;&esp;“想见谁呢?”那女医生边操作着机器按钮边继续问着。
&esp;&esp;“想见覃尚。”周及想也不想地回。
&esp;&esp;“是那个总来看你的又高又帅的小哥哥吧?”刚才那个周及第一眼见到的女护士接过了话,“他经常坐在你床边哭哦。”
&esp;&esp;听了这话的周及有一点明显的情绪波动,那台机器显示器上的线条甚至弹动了一下。他咽了下根本没有的口水又问了类似的问题:“我到底昏迷多久了。”
&esp;&esp;那护士看了看时间后很巧妙地回答了他:“现在是2019年6月1日下午14点17分。”
&esp;&esp;周及的瞳孔在他听清楚的一瞬间放大,他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了起来。他无法相信,他眼睛一闭一睁,竟然就过去这么久了?
&esp;&esp;怪不得他现在在兆宁的医院。
&esp;&esp;怪不得朱慧琴会瘦成那个样子。
&esp;&esp;怪不得护士会说覃尚总是来看他。
&esp;&esp;离谱极了。比他只是撞了下脑袋就撞成重伤还要离谱。
&esp;&esp;可谱已经离了,他只能接受。
&esp;&esp;他躺在病床上竟然有那么久,时间就像是被突然偷走了,特别的不真实。
&esp;&esp;医护人员推着周及做了一通检查后又将他推回了病房。朱慧琴被叫出去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才重新回到病房。
&esp;&esp;她见周及闭着眼睛,担心地问:“州州,有哪里不舒服吗?”
&esp;&esp;周及的摇头非常小幅度:“没,我就是感觉有点累,浑身没什么劲儿。”
&esp;&esp;“肌肉群太久没有用这种感觉是正常的,”朱慧琴给周及喂着水,“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还要住院观察段日子”
&esp;&esp;周及打断道:“我现在已经醒了也不能出院吗?”
&esp;&esp;“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要留院观察的。”
&esp;&esp;周及:“可我想看到我哥。”
&esp;&esp;“奥,”朱慧琴停顿后开口,“可以,让他来就是了。”
&esp;&esp;“他在上学对吧?”
&esp;&esp;“对,”朱慧琴回道,“他今天上午来过了,说下午是满课,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