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闻牧之跟在张晓琳身后,穿过几个空教室, 去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很小的办公室。
&esp;&esp;这个办公室看起来很破旧,应该平时也没什么人进来办公, 但却很适合他们谈话。
&esp;&esp;张晓琳并没直接将自己知道的事全盘托出, 而是从侧面打听闻牧之这几年的情况。
&esp;&esp;毕竟他当年退学的行为,是所有老师认知中最极端的解决方式,所以张晓琳想知道他近况也无可厚非。
&esp;&esp;不过闻牧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太多的私事, 也就是只是带过地讲了一些。
&esp;&esp;张晓琳听完后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她才抬起眼, 带着血丝的眼睛疲态尽显。
&esp;&esp;“校内领导层早年就已经被关系户入侵了, 年年都会有领导们的关系户从外省调回来作插班生, 利用云城户籍考个好大学。”
&esp;&esp;“你所在的那个班,里面的有三个都是凭着校长关系进来的, 后台都很硬,所以才能在学校横行霸道。”
&esp;&esp;闻牧之皱眉。
&esp;&esp;那三人, 哪怕不说名字, 他也印象深刻, 常年在班上欺负女同学, 打架斗殴抽烟谈恋爱是一个不落。
&esp;&esp;他们甚至因为见过他母亲而常常过来羞辱他, 这种霸凌行为学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寻求帮助没用, 他就毫不留情地还手, 对他们直接下狠手。
&esp;&esp;只是他们一开始吃了苦头没来找他麻烦, 却在他母亲过世之后发动小团体对他进行群体霸凌,让他本来就不好的精神变得更差了, 才不得已退了学。
&esp;&esp;“那他们三人,最后怎样了?”闻牧之出声问道。
&esp;&esp;“他们都考上了大学。”张晓琳似乎也觉得离谱,她摇了摇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之前校长提到给三人记过,我看了他们的档案,并没有这个记录。”
&esp;&esp;闻牧之没接话,只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esp;&esp;张晓琳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有了倾诉对象,就缓缓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esp;&esp;她现在只是个借调到村小的老师,什么话语权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消息散播出去。
&esp;&esp;因为只有这样,她一个人做不到事总会有人做出来。
&esp;&esp;在张晓琳很零碎的回忆中,闻牧之拼凑出了大概事情的经过。
&esp;&esp;学校为了处理领导层带进来的关系户,每年都花费了多少精力,甚至派出所都进了几轮了,尤其是在那三个入校后,完全就在学校横行霸道,基本老师也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sp;&esp;但他们行为很恶劣,经常在一起霸凌别人,某天他们几个逃课去街上看到了闻牧之的母亲,起了些龌龊的心思,但终究没真敢下手,就找了校内的肉品供应商的老板—林海。
&esp;&esp;林海是纯粹在村里长大的人,没怎么读过书,被三个人一忽悠,就一起制定了一场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计谋。
&esp;&esp;但天不遂人愿,他们也没料到全程会被印玫给拍下来,而且那女人在后面像疯了般地开始杀人。
&esp;&esp;在见到她发疯杀了林海后,其他几个人连忙都跑了。
&esp;&esp;而后来印玫的死,当时法医鉴定是高楼坠下身亡,最开始深问时医生还叹了口气说看看是否为他杀,可第二次询问时却已经坚持认定是自杀身亡。
&esp;&esp;案子判得快,那几个没什么文化的人完全没想到闻书意会因为精神疾病而不用负刑事责任。
&esp;&esp;张晓琳说完这些就松了口气,似乎是压在心口的巨石被搬开了。
&esp;&esp;“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查到这些,证据也并不全,因为你母亲当时被人诓骗去洗了澡,所以案子才会拖那么久。”
&esp;&esp;她看着闻牧之的眼睛,有些不忍心地开口道。
&esp;&esp;“所以,牧之,你母亲当年确实是被冤枉的。”
&esp;&esp;“但我才查到线索,印玫就从高楼坠亡了,她肯定不是自杀。”
&esp;&esp;张晓琳手捂在胸口,胸口的难受令她有些喘不上气。
&esp;&esp;当年她证据并不充分,就对印玫的死提出了异议,就被校内领导找去谈话,也将她做了许多年的主任职位给卸了。
&esp;&esp;随着时间推移,学校给她的课业也变得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