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这身吧, 我娘刚找人做的,不穿她该不高兴了。”江寒之指了指一身红色的棉袍。那袍子袖口的领口用白色的兔毛滚了边儿,看着有点可爱,江寒之感觉今年还能勉强穿一穿,等明年他十四岁了, 可不好意思再穿这种袄子了。
&esp;&esp;“再配个围脖吧,外头冷。”小安拿过两条围脖让他选。
&esp;&esp;“这不是祁燃送的那条?”江寒之指着一条狐毛围脖问。
&esp;&esp;“是啊,前些日子刚清洗过, 应该挺暖和的,公子要不要试试?”
&esp;&esp;“也行吧。”江寒之拿过那条狐皮围脖围上, 在铜镜前一照,便觉自己瞬间小了好几岁,看着十岁不能更多了。
&esp;&esp;祁燃一个人在京城过年,围上他送的围脖,全当哄他高兴一下吧。
&esp;&esp;不出所料,早饭时祁燃看到他,眸光明显亮了许多。
&esp;&esp;“洄儿弟弟,你戴这围脖好看。”
&esp;&esp;“正好配这身衣服,小安给我选的。”
&esp;&esp;一旁的小安笑了笑,“我们家公子念着祁公子的一片心意,特意选了这条。”
&esp;&esp;江寒之瞥了他一眼,却没反驳什么,挨着祁燃坐到了桌前。
&esp;&esp;依着京城的习俗,除夕这日早午饭都比较简单,晚上的年夜饭才是重点。
&esp;&esp;但江溯除夕要在宫中轮值,年夜饭一家人没法一起吃,江母便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算是把团圆饭提前了。
&esp;&esp;“明日一早我也回不来,今日先把红封给你们了。”江溯拿着两个红封,给了江寒之和祁燃,又勉励道:“过了年就十四了,在武训营好好干,莫要偷懒。”
&esp;&esp;两个少年高高兴兴收了红封,又朝江溯道了谢。
&esp;&esp;江父江母则每人包了三个红封,也有江溯的份儿。
&esp;&esp;“孩儿都十八了,怎么还能收到红封?”江溯失笑。
&esp;&esp;“你就是二十八,在爹娘眼里也是小孩。”江母笑道。
&esp;&esp;“我哥都成人了,是不是该成亲了?”江寒之玩笑道。
&esp;&esp;“我倒是盼着你哥快些成家,到时候府里还能热闹些。但你爹说他刚入羽林卫不久,可以过两年再说。”江母道。
&esp;&esp;“就怕人家适龄的姑娘都早早许配了人家,到时候我哥找不到人成亲可就麻烦了。”
&esp;&esp;“你这孩子,操什么闲心?”江溯在他脑门上一戳,“怎么,莫不是你着急要成亲?”
&esp;&esp;江溯这话当然只是玩笑,弟弟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屁孩,离长大成人还远着呢。但祁燃听了这话却忍不住拧了拧眉,不由想到了梅园中江寒之盯着杜姑娘背影的那一幕。
&esp;&esp;用过早饭后,江溯便去了宫里。
&esp;&esp;江父今日得了闲,把两个少年叫到院中考校了一番他们的武艺。祁燃那表现自是不必说,江寒之也不错,甚至远远超出了江父的预期,破天荒被父亲夸了几句。
&esp;&esp;原以为这个年也就这么马马虎虎过去了,没想到江父还让人准备了烟花,用过晚饭后便招呼两个少年到院中,让他们亲手点了两支。
&esp;&esp;江寒之已经许多年不曾亲手点过烟花了,不禁有些感慨。望着眼前腾空而起的花火,他忽然想起自己重生至今已经过了半载。
&esp;&esp;上一世仿佛已经离他很远了,像个渐渐淡去的梦。
&esp;&esp;“洄儿弟弟,你看着烟花时在想什么?”
&esp;&esp;当晚,两人一起窝在房中守岁,祁燃剥着松子,将果仁都塞到了江寒之嘴里。
&esp;&esp;“没想什么,你呢?”江寒之枕着胳膊躺在软塌上,“是不是想家呢?”
&esp;&esp;“我妹妹在北境陪着我爹娘,他们应该不会孤单。”祁燃道。
&esp;&esp;“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江寒之翻身坐起来,“我记得当初你爹送你来京城,是为了读书吧?后来你去了武训营,你爹知道此事吗?”
&esp;&esp;“我给他写过信,江伯父也知会过他,你忘了?”
&esp;&esp;“噢,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esp;&esp;“还吃吗?”
&esp;&esp;“不吃了。”
&esp;&esp;江寒之又琢磨了半晌,不解道:“那你来京城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