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绿眼睛”爬到了沈决脚边。
&esp;&esp;他们顺着沈决的裤腿,与他皮肤接触。
&esp;&esp;黏腻,冰冷,爬行时触角带来的刺痛。
&esp;&esp;太黑了,沈决看不到它们是什么东西,未知的事物往往最让人感到恐惧。
&esp;&esp;一只稍大的“绿眼睛”,停在沈决脚边,接着猝然跳到沈决胸口的位置。
&esp;&esp;沈决只觉得胸口猛地一下震痛,那“绿眼睛”身上腥臭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esp;&esp;云雾散去,月亮重新出来。
&esp;&esp;月光下,沈决终于看清了那些“绿眼睛”是些什么东西。
&esp;&esp;那是无数只褐色的,像没了壳的蜗牛,长着七八条纤细足肢,浑身都是粘液,每爬行一段就会在路上留下黏稠恶心的痕迹。
&esp;&esp;最让人惊骇的是,它们硕大的绿色眼睛下面,长着个布满尖牙的口器。
&esp;&esp;沈决胸口那只“绿眼睛”,张开与它黏腻细长身躯不符的巨大口器,对准他的心脏。
&esp;&esp;沈决等死一般紧紧闭上眼。
&esp;&esp;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esp;&esp;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类似昆虫的鸣叫,接着胸口一轻,那只企图咬沈决的虫子迅速惊惧弹开。
&esp;&esp;他睁开眼。
&esp;&esp;被咬烂的衬衫里,那条挂坠显露出来,幽幽的红光散发着奇异的香气,在沈决四周弥漫开来。
&esp;&esp;周围绿眼睛如同嗅到了什么恐怖的气息,纷纷四散,离沈决远远的。
&esp;&esp;沈决怔神。
&esp;&esp;这条挂坠祭雁青说过,是他阿妈的遗物,辟邪消灾,毒虫不近身。
&esp;&esp;阿布那次,还有这次。
&esp;&esp;是真的,没有一只虫子能靠近他。
&esp;&esp;这条坠子,又一次救了沈决。
&esp;&esp;沈决一时间五味杂陈。
&esp;&esp;就在此时。
&esp;&esp;洞外响起动静,接着自上而下被人扔下一条绳梯。
&esp;&esp;有人从上面下来了。
&esp;&esp;沈决警惕起来,看到来人,要不是全身都被捆着,沈决肯定要冲到阿布父亲面前,拽着他的领子问为什么要利用他。
&esp;&esp;阿布父亲下来后,看到他还活着时惊讶了一下。
&esp;&esp;下一秒在看到沈决胸口的坠子后,诧异又怪不得地啧叹了一声,“他竟然把这个都给你了,难怪你没有被这些虫子吃掉。”
&esp;&esp;沈决咬牙切齿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想借我的手杀了祭雁青,然后挤上祭雁青祭司的位置?”
&esp;&esp;除了这个,沈决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理由。
&esp;&esp;阿布父亲摇摇头,“不,我说过了,我不会杀祭雁青,况且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要了他的性命,那条蛊只会让他受点伤,他受伤,我的任务才算完成。”
&esp;&esp;他摸了两下胡子沉吟,“假如他真的死了,你体内的子蛊也会随之死去,你不应该更开心才对。”
&esp;&esp;沈决拧着眉,冷冷道:“你这么大费周章借刀杀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esp;&esp;杜康笑了声,“祭雁青可是巫蛊师,只有你能接近他,你明白吗,只有你能让他最心痛,才能挥发那枚蛊的最大作用。”
&esp;&esp;他走到沈决身边,掏出匕首,利落在捆住沈决双手双脚的绳子纵向一划。
&esp;&esp;绳子断裂开来,沈决失去知觉的四肢动也不能动垂到一边。
&esp;&esp;他没听懂杜康的意思,杜康说的话深奥又毫无厘头,什么叫只有他才能发挥那枚蛊的全部作用,又什么叫重伤祭雁青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esp;&esp;失血又充血的麻痹感让他痛疼难忍,沈决死死咬着牙,忍着四肢逐渐恢复知觉的过程。
&esp;&esp;“你不是好奇我的目的是什么。还记得那棵神树吗,我想要的,远比那棵树要珍贵百倍,那个东西,得祭雁青活着我才能拿到,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要他性命。”
&esp;&esp;“?”
&esp;&esp;杜康漫不经心走了两步,“其实本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用你去威胁他就行,可惜。”他摇摇头,“你的身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