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她会失去先机。

&esp;&esp;在门口，她感觉得更快。

&esp;&esp;她醒来得更快，而且，大多数人将目标放在床上，她躺在进门的墙角，就有了视角的盲区。

&esp;&esp;只需要这一瞬间的疑惑、失去目标的方位，她就有了进攻的先机。

&esp;&esp;但是她不是很确定，别人会不会也像她一样，躺在地上，等她开门进去的时候，给她一个偷袭。

&esp;&esp;所以她叩响了503的门。

&esp;&esp;很轻。

&esp;&esp;响了三下。

&esp;&esp;好像不是为了将里头的人吵醒，而是某种约定，告诉对方，她来了。

&esp;&esp;韩戈打开了门。

&esp;&esp;在十秒钟之内。

&esp;&esp;他没有睡觉。他的脸上没有困意。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好像不断往岸上正涌的潮水，一点点侵蚀掉沙粒，快要逼近岸边的住宅区时，突然一泻千里。

&esp;&esp;他等了很久。

&esp;&esp;房门打开，章驰没有进去，韩戈出来了。

&esp;&esp;楼道有很微弱的应急灯在闪，每隔三个房间，门上就安了一盏很小的夜灯，功率很低，连成一片，好像森林之中，从四面八方闪烁扑来的萤火虫。

&esp;&esp;他们二人并肩行在靠墙边的过道上，仔细一看，韩戈在前面一点，没有人说话，脚步声也很轻，夜色漆黑，透过头顶的玻璃板，映出来的是有点发亮的黑。

&esp;&esp;不知为什么，章驰忽然联想到了金鱼。他们就好像是放进鱼缸的金鱼，里头开着观赏灯，外头有一双眼睛，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现，透过扭曲的水流，一动不动地将他们看着。

&esp;&esp;章驰问：“这里有监控吗？”声音很小，只够在旁边走着的韩戈一个人听到。

&esp;&esp;“有，”韩戈低声回道，“在楼道里，还有护栏连着的柱子上。”

&esp;&esp;“每根柱子上有一个电子眼，一共六根柱子，安装在奇数层里，1，3，5。”韩戈在手上比划了一下，“看的是对面。”

&esp;&esp;“比如，这边的楼道的电子眼，看的是这边的楼，那边楼道的监控器，看的是这边的楼。”

&esp;&esp;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没有任何的监控死角。

&esp;&esp;但要做到这一点的前提，是网速够快、分辨率足够高。

&esp;&esp;“不过不用担心。”韩戈放下手，“他们不管。”

&esp;&esp;“不管？”

&esp;&esp;“犯人的事，他们不管。”

&esp;&esp;“杀人是他们制定的规则。也许，我是说也许，有一些变态的狱警，就喜欢回看杀人录像呢。”韩戈说，“你做过清洁，办公楼第二层，机房，全都是监控录像。”

&esp;&esp;“狱警不会守在机房，他们不看实时监控。”

&esp;&esp;“除非监控里面解析出了异常图像，比如攻击电子眼、破坏拆除监狱设备，监控系统就会把报警信息传输到他们的终端。他们才会行动。那时候，麻烦就来了。”

&esp;&esp;话音落下，已经走到了514的门口。

&esp;&esp;韩戈回头看了章驰一眼，她没有任何动作，但好像沉默也意味着某种许可，韩戈抬起了手——

&esp;&esp;“笃笃笃”。

&esp;&esp;敲响了房门。

&esp;&esp;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章驰敲响他房间时候的声音大，但也不会特别大，大到将左邻右舍都惊动。

&esp;&esp;只敲了三下，他停住手。

&esp;&esp;到这一天，所有人的警觉度都会达到最高。他知道里面的人会听到。所以他没有再敲。他只需要等待。

&esp;&esp;果然，没多久，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谁？”

&esp;&esp;221。

&esp;&esp;韩戈说：“是我。”

&esp;&esp;221松了一口气：“怎么了？”

&esp;&esp;韩戈说：“找你有一点事。”

&esp;&esp;221语气有点烦躁：“白天不行？这么大晚上来。”

&esp;&esp;221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人正在从房间中央走到门口，章驰轻手轻脚地往韩戈旁边挪了一点，她站在门口贴墙的位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