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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2)

&esp;&esp;贺於菟匆匆对戈柔说了句:“多谢。”

&esp;&esp;戈柔识趣地离开了。

&esp;&esp;端着碗面回来的茹承闫看着眼前阴郁的少年,方才还出言驳他,那股子神气劲儿还没散出来,就转瞬即逝了。

&esp;&esp;这个多年恃宠而骄的贺家大少爷,本不该从他脸上瞧见这样悲怆冷酷的神色。

&esp;&esp;茹承闫将滚烫的面条放到桌子上,盯着狼吞虎咽的贺於菟沉默了好半晌,才干干地说道:“我可以帮你。”

&esp;&esp;回应他的是哽咽着的贺於菟,但痛苦的少年没办法揩干他眼角溢出的泪珠。

&esp;&esp;茹承闫看到了,但心里只剩下莫名地自嘲。

&esp;&esp;若是当年,哪怕有一个人能对他爹伸出援救之手,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esp;&esp;茹承闫随即又在心里长叹一声。

&esp;&esp;哪里还有若是。

&esp;&esp;面碗很快就见了底,贺於菟也止住了无声的哭泣,眼睛微微肿了起来。

&esp;&esp;茹承闫心绪有些起伏,他觉得贺於菟这双肿胀的金鱼眼安在这样锋利的脸颊轮廓里,真的好似杂技班子里的猴子戴上了鬼神的面具,滑稽又可笑。

&esp;&esp;两个孤苦无依的少年,在这四壁斑驳的屋里,相坐无言。

&esp;&esp;“我无处可去了,能收留我吗?”明明是装可怜求收留的话,怎么从贺於菟嘴里说出来更像是命令呢?

&esp;&esp;茹承闫好像有点儿摸清贺大少爷说话的调性了,答道:“那去见见我师父吧,你还走得动吗?”一碗面的时间,茹承闫的心情已经平复。

&esp;&esp;贺於菟点头,吃了两颗烤土豆外加一碗热面,他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esp;&esp;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贺於菟低头跟在茹承闫身后向后院走去。

&esp;&esp;穿过跨院时,贺於菟盯着茹承闫的背影移不开眼神。这个活在流言里的县令之子,竟然表现出他从未设想过的沉默寡言和冷静自持。他青丝如瀑,垂在身后,像弹琴似的轻微拨动了贺於菟的心弦。

&esp;&esp;茹承闫今日穿着湖蓝色的长袍,活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esp;&esp;假正经,当他看不见那柄缠在腰间的长鞭吗,真会惺惺作态,贺於菟转而又想。

&esp;&esp;他特地走快了两步凑近茹承闫,观察了两人的个头,好像差不多高。他想起了几年前听过的流言,推断出,两人的年纪应该相差不远。

&esp;&esp;从西厢到后院也就几十步路,两人身高腿长眨眼间就到了。

&esp;&esp;院子里的摇椅上有个人躺着,残破的蒲扇放在脸上。

&esp;&esp;茹承闫特意地发出轻微的脚步声,领着贺於菟走到摇椅前,轻声说道:“师父,我把他带来了。”

&esp;&esp;老邓慢悠悠地掀开盖在面上的蒲扇,放在额头处挡着太阳,眯着眼打量贺於菟。

&esp;&esp;一个照面,双方都清楚对方知道彼此是谁。

&esp;&esp;贺於菟主动开口:“请邓仙师收留,我无处可去了。”

&esp;&esp;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死样子,老邓在腹诽了他几句,面上却扬起一个和蔼的笑容:“也不多你一个。”

&esp;&esp;茹承闫眼看师父没什么意见,他自然也就没什么意见。

&esp;&esp;老邓看这两个小崽子杵在眼前顿时觉得碍眼,又把蒲扇盖回去了,赶人道:“该干嘛干嘛去,无事别来烦我。”

&esp;&esp;茹承闫行了一礼,转身走了,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esp;&esp;贺於菟不明所以,乖乖跟在茹承闫身后,不解地问道:“就这样?这么简单?”

&esp;&esp;茹承闫有些烦躁:“不然呢?你还想做什么,贺大少爷?”他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四个字。

&esp;&esp;贺於菟顿时缩了回去,他感觉到茹承闫的不耐烦了。此刻走在他前面的人浑身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来。

&esp;&esp;回到前院,茹承闫说道:“你回去歇着吧,别跟着我了。”

&esp;&esp;贺於菟这次没有反驳,乖乖回房间去了。

&esp;&esp;第5章 迷雾之城5

&esp;&esp;快步走在大街上的茹承闫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esp;&esp;五年了,老邓一直没答应收他为徒。但老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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