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稍微往前，能贴到鼻尖。

&esp;&esp;他握着他冰凉的指尖，靠自己的体温把他缓慢地暖热了，像暖一具冰凉的瓷器。

&esp;&esp;除了那像要把人刻在脑子里一样、尤为专注的视线，他没有多余的动作。

&esp;&esp;外面风雨呼啸，雨点砸窗。

&esp;&esp;这片冷沉的等待区里，手术指示灯早已熄灭。

&esp;&esp;他盯紧谢松亭被纱布包裹的伤，很久后才攥紧手，把手里后怕的冷汗擦在校服上。

&esp;&esp;直到席悦叫他。

&esp;&esp;“你脸上的血打算什么时候擦擦？”

&esp;&esp;“等他躺好再说。”

&esp;&esp;“那来吧，病房好了。”

&esp;&esp;他从注视谢松亭的状态里回神，小心翼翼，抱起沉睡的男孩，走进灯光大亮的病房。

&esp;&esp;那是谢松亭高中三年睡得最好的一觉。

&esp;&esp;谢松亭大学开学前买被褥，逛过蓉城许多个商场，都没找到类似质感的绒被。

&esp;&esp;那天下午，他逛得满头虚汗，在家居城宽阔的石子路上蹲下身，怔怔地想。

&esp;&esp;明明记忆十分明了，他仍记得被子的触感，怎么就是找不到一模一样的？

&esp;&esp;商场导购拿出最贵的几款让他挨个摸了，就是没有那天晚上的温暖干净，没有安心的感觉。

&esp;&esp;全是死的。

&esp;&esp;难道是医院专供吗？

&esp;&esp;像那个他再也找不到的人一样高三专供？

&esp;&esp;谢松亭指骨抵住早已长好的伤疤，来回磨蹭。

&esp;&esp;那里皮肤光滑，因缝合得十分细致，伤口复原得尤其好，一点受过伤的痕迹都没有。

&esp;&esp;他片刻失神，一不小心，咬下一块柔软的嘴皮。

&esp;&esp;星点血珠涌出来。

&esp;&esp;谢松亭把这锈甜一点点舔掉，连撕下来的嘴皮也一起咽进肚子，有种自己把自己吃了的诡异感。

&esp;&esp;他像颗内里爆汁的软糖，味道并不好，因为爆的不是果汁，而是血和眼泪。

&esp;&esp;石子不解地想。

&esp;&esp;明明是晴天……

&esp;&esp;自己头顶为什么下雨了？

&esp;&esp;第15章 低钾血症

&esp;&esp;猫发情谢松亭听过很多次，猫集体发情的时候，也是谢松亭最神经衰弱的时候，自然也知道猫会叫点什么。

&esp;&esp;但席必思非常安静。

&esp;&esp;缅因只是躺在床上打滚，偶尔忍不住了会不停地叫他的名字，接着去舔自己。

&esp;&esp;除此之外，他和一只正常的猫没有什么两样。

&esp;&esp;也怪不得谢松亭之前看不出来。

&esp;&esp;谢松亭蹲在他的食碗旁边，看他最近饭量都减少了，大发慈悲地问：“要梳毛吗？”

&esp;&esp;“好。”

&esp;&esp;席必思走到他腿上，在他腿上舒舒服服地趴下来。

&esp;&esp;缅因很大一长条，趴下来完全贴着谢松亭的腿，炉子一样煨着他。

&esp;&esp;“你搭理搭理我，咱们一起规划一下之后怎么生活。”

&esp;&esp;谢松亭停下梳毛的动作：“规划什么？你是只猫，我喂饱你就够了，还有什么要规划的？”

&esp;&esp;“那每天梳毛要有吧，带我出门要有吧。”

&esp;&esp;“带你出门可以。和你聊天不行。我不想让小区动物知道我能听懂它们说话。”

&esp;&esp;谢松亭一板一眼，兴致不高。

&esp;&esp;“那没事，只要你带我出门。”

&esp;&esp;缅因高兴地打了个滚，差点从谢松亭腿上掉下来，被他捞住腰，捞一团温热的液体一样捞回来。

&esp;&esp;谢松亭抱着猫在地上坐下，免得猫再翻下去。

&esp;&esp;“除了喜欢我还有别的爱好吗？”

&esp;&esp;谢松亭语调平平：“别用嘴发情。你还没绝育。”

&esp;&esp;“我也没说什么。”

&esp;&esp;谢松亭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