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陆绾儿张口,发现自已的声音虚弱无比,透着些哑:“现在是何时了?”
&esp;&esp;“应当将近卯时了。”
&esp;&esp;璎珞看一眼窗外将亮的天色,将壶里的汤药小心倒在瓷碗里,端到陆绾儿面前,“你先喝点药,奴婢去小厨房备些吃食来。”
&esp;&esp;陆绾儿用汤匙搅拌着碗里的汤药,拿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esp;&esp;这是一个独间的厢房,她之前在府里,虽然没被当作下人使唤,但也同其他女婢一样同住在偏房,并没有受到什么特殊的优待。
&esp;&esp;璎珞方才开门出去时,她瞥见了门外的一隅。
&esp;&esp;没记错的话,这里应当是公子府的北苑,地处僻静,旁边就是褚玉居——二公子寝居的院落。
&esp;&esp;她也是偶然一次同璎珞一起过来送东西时,远远地通过北苑敞开的大门瞧见里面的景色。
&esp;&esp;与其他院落的恢宏大气不同,这里仿佛弃置已久,隐隐透着些凄凉,里面虽然被清扫干净,但堆积的厚雪也让人一眼便知这个院落长期无人踏足。
&esp;&esp;最特别的地方在于,院子里有一棵高高的死树,光秃干枯的枝干指着苍白的天空,远远看过去,斑驳不已。
&esp;&esp;她确定那是一棵死树,因为它毫无生命力。
&esp;&esp;璎珞送完东西,见她望着那棵树出神,道:“这是一棵病桃树,听说在公子府建造之前便已经在此地屹立多年,建公子府时这树便已经是救治不活了,在木工提着斧子就要将它砍倒时,二公子喊了停。”
&esp;&esp;她也望向院里的那棵桃树,接着道:“当时二公子便是走到这树下,抬首看着它的枝干,只说了三个字,留下它。”
&esp;&esp;陆绾儿推开门,借着灰蒙蒙的天色望着屋外的死树,这是独层的小院,这棵树的枝干高过了屋顶,像是一只被囚禁在牢笼里,孤独又苍老的困兽。
&esp;&esp;璎珞端着着吃食回来,见她站在门口,忙道:“姑娘在这作何?快进屋去,可别着凉了。”
&esp;&esp;“我怎么会在这里?”
&esp;&esp;陆绾儿问,端起药碗喝药。
&esp;&esp;璎珞将托盘里的点心和清粥一一放在桌上,顿了片刻才道:“奴婢也不知。”
&esp;&esp;“你为何又同我自称奴婢?”
&esp;&esp;之前因为陆绾儿的坚持,璎珞没有再在她面前贱称。
&esp;&esp;璎珞眼神闪躲,最后才道:“二公子吩咐奴婢要照顾好你。”
&esp;&esp;第62章 她会毁了他的前程
&esp;&esp;公子府一如既往的安静,陆绾儿站在褚玉居前,望着紧闭的院门,不敢叩门。
&esp;&esp;一早上过去了,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esp;&esp;偶然路过的仆人见了她,会远远地驻足俯身行礼,而后绕开她离开。
&esp;&esp;陆绾儿心生疑惑,许是因为长公主亲自嘱托,她这几日在公子府过着清闲安稳的日子,但是也因着二公子对她并不在乎,府里的人见了她也权当不存在,即使不会使唤她,但也不会对她行礼。
&esp;&esp;如今不止是换了个住处,就连和璎珞一样的下人对她的态度都有所改变。
&esp;&esp;这究竟是为何?
&esp;&esp;临近午间时,廉狱从外面回来,见她站在此地,道:“陆姑娘?怎么不在房内歇着,在此站着作何?”
&esp;&esp;“我已经无事了。”
&esp;&esp;陆绾儿见他孤身一人,并未看见慕蔺,又道:“二公子呢?”
&esp;&esp;廉狱言简意赅:“二公子有事不在府内。”
&esp;&esp;“他昨夜就未归吗?何事如此要紧?何时能够回来?”
&esp;&esp;陆绾儿醒来用了药便在这里候着,可是一直不见人。
&esp;&esp;“公子的行踪陆姑娘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esp;&esp;廉狱同以往一般还是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奉劝道:“陆姑娘还是回北苑好生歇着,莫要再四处走动,若是府里再出什么岔子,陆姑娘又该交代不清。”
&esp;&esp;他说完,站在原地不动,微微垂首,意味明显。
&esp;&esp;陆绾儿看一眼褚玉居紧闭的大门,只好福身道:“有劳廉狱大人。”
&esp;&esp;而后转身回了北苑。
&esp;&esp;廉狱目送着她的身影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