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地方，偏偏出现在这儿，不讲道理。

&esp;&esp;“你吓到我了”

&esp;&esp;她以为陈言肆已经离开老宅，这会儿却冷不丁出现在她面前，外面又下着雨，这突如其来的影子简直要把人吓死。

&esp;&esp;陈言肆对她受了惊吓的深呼吸无动于衷，兀自打开冰箱取了瓶冰水，行云流水关上箱门，语气波澜不惊：“吵到你深更半夜联络感情了？”

&esp;&esp;“？”哪儿来的感情。

&esp;&esp;她抿唇转过身，把牛奶放进微波炉，设好时间温度，淡然解释：“你别乱说，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esp;&esp;音落，陈言肆鼻腔里冷哼一声，自顾拧开瓶盖。

&esp;&esp;好冷嘲热讽的态度，谁又惹他了。

&esp;&esp;臭脾气。

&esp;&esp;她暗自吐槽他。

&esp;&esp;暖灯下，微波炉倒计时一秒又一秒闪跃。

&esp;&esp;陈言肆在一旁微仰起头喝水，手指附近有冰雾凝成的水珠，举起的手臂隐隐泛着青筋，黑色长袖薄而宽松，动作之间勾勒出一层结实的背肌轮廓。

&esp;&esp;他居家时的模样跟西装革履的样子，有着微妙差别。

&esp;&esp;在学生时代，那些女同学们好奇但又看不见的模样，温书晗全都见过。成熟之后，他私底下的模样也只有她最熟悉。

&esp;&esp;忽然发现自己想得太远。

&esp;&esp;温书晗抬眸看向一旁，陈言肆刚喝完半瓶冰水，喉结滚动，拧瓶盖的动作轻微放慢，顺着她的注视斜斜看过来。

&esp;&esp;四目相对，她眨眼斟酌片刻，开门见山：“你去看我彩排了吗？”

&esp;&esp;陈言肆最后看她两秒，漠然收回视线再次拧开瓶盖，喝下最后半瓶冰水。

&esp;&esp;瓶空，他心无旁骛扔进垃圾桶，不冷不热瞥她一眼：“邀请函都拆了，不去是不是不太礼貌？”

&esp;&esp;她反应几秒。

&esp;&esp;“哦”是这么个道理。

&esp;&esp;这场舞剧是跟市里舞协合作的重点剧目，彩排不对外公开，一般是舞蹈演员的亲属或特邀嘉宾才能入场观看。

&esp;&esp;他现在已经是旭昇股东，没理由不被邀请，生意场上门道颇多，他也不是喜欢故意撂人面子的人，该给的尊重还是会给。

&esp;&esp;温书晗垂眸理清思绪，指尖点了点台面，没头没尾说了句：“那场演出对我很重要。”

&esp;&esp;顿了顿。

&esp;&esp;陈言肆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插兜靠着冰箱打量她，语气懒散嘲弄：“怎么，你觉得我会给你使绊子，所以特意给我提个醒？”

&esp;&esp;“温书晗，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坏？”

&esp;&esp;“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虽然她确实觉得他挺坏的。

&esp;&esp;陈言肆淡笑一声，不置可否。

&esp;&esp;“我回去了。”

&esp;&esp;刚转身迈步，微波炉“叮”了一声。

&esp;&esp;“牛奶不要了？”

&esp;&esp;她尴尬回神：“要。”

&esp;&esp;转过身，热好的牛奶已经从微波炉里拿出来，放在台面上。

&esp;&esp;“自己加。”

&esp;&esp;他把另一侧的透明糖罐推过来。

&esp;&esp;温书晗拿起小圆勺，默默往热牛奶里加一勺糖，搅一搅。

&esp;&esp;算是补充糖分的小习惯。

&esp;&esp;她本来就因为体重过低有点低血糖，还总是生病，棠姨每次见她都说她瘦得让人心疼。

&esp;&esp;余光里，陈言肆看她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esp;&esp;她分不清他视线里的欲说还休，因为转瞬即逝，她又一次以为是错觉。

&esp;&esp;“我要睡了，谢谢你。”

&esp;&esp;她拿上牛奶转身离开。

&esp;&esp;距离拉远，身后响起打火机清脆的一声。

&esp;&esp;他点了根烟，耳畔落入他淡淡的吐息声。

&esp;&esp;她脚步一顿。

&esp;&esp;工作让他很苦恼吗？

&esp;&esp;杯子的热意从掌心扩散，她想了想，回过身说：“那个你也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