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我就愿意去教。”
“如果你执意要当打手,就向我来讨债吧。”
“我不会让你讨厌我的。”
“枫秀认了九个字,好厉害,我真的很开心。”
“枫秀肩膀很漂亮,不能留疤。”
“枫秀,你的命不贱,现在,跟我回家。”
“新年好。枫秀。”
破庙初遇,风雪夜中依偎取暖,他向他伸出援手,他推举着他爬出沟渠。
从此他不再轻贱自身,甚至学会如何表达情感。
他认识的每个字,全部是他教会的。
后来他做出的每件事,全部与他有关。
可是此刻,他告诉他,他们之间隔着天堑。
楼枫秀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他笑的双目通红,双手锤胸,直咳了半晌才缓过来。
“去你妈的狗屁信仰,去你妈的苍生大道,圣主,我是个下九流啊,在我们这种人眼里,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神圣到不可侵犯!”
他愤怒至极,抬手打掉歌沉莲掌中木雕,咬牙切齿的嘶吼“包括你,圣主大人!”
木雕擦着他的眉尾飞出,歌沉莲蓦然扣住那只祸首手腕,他盯着他的眼尾通红,目光温柔道“我就在这里,请问,你要怎么侵犯我?”
楼枫秀有些慌张,开始刮肠搜肚想要寻找恶毒字眼羞辱他。
见他神色匆匆忙忙,慌张又愤怒,歌沉莲轻笑一声,带着恶趣味道“肉|脔是什么,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你要和我一起实践么?”
他猛然将他往前带动,紧接着倾身靠近!
楼枫秀感受到鼻尖近在咫尺的温度,和眼前漆黑凛冽的双眸,立即意识到,他究竟要做什么。
一时间,他诧异慌乱,猛然蹬动一双伤腿无措后撤,露出难堪而崩溃的神情,激动到眉目鼻尖脖颈双耳全部透出红热。
他喉咙上下滚动,却只能撕扯出不成调的字眼“滚!”
“看来,你只有嘴硬。”歌沉莲放开他的手腕,仿若无事抽身站起。
他带着满足笑容,步履轻松,转身离开寝殿,将卧室让给了这名囚徒。
那扇门闭紧,囚徒才终于胆敢颤抖。
歌沉莲自幼时,睡眠不够安稳,通常听到丁点声音便会惊醒。
最近有个习惯,登上屋顶,睡在宫殿瓦砖上,望着殿后漆黑的竹林,想象淤泥池中,那个张牙舞爪的宠物。
此刻他在他的卧房中,带着对他蓬勃的恨意入眠。
这等行径似乎带来了某种隐秘的禁忌,令他感到诡异的兴奋。
那夜正深, 楼枫秀闭着眼睛辗转反侧。
这是歌沉莲的房间,到处弥漫着他的味道。
尽管这一日逃避与他正面交锋,他仍然会到他的梦里来。
莲火宫入夜, 极其安静。
尤其玉掖殿, 没有蝉声, 没有蛙鸣,半成不成的莲池里连条活鱼都没有,死寂到, 感觉连鬼都不愿意来。
圣宫受万人尊崇,向来不会有人前来造次,自楼枫秀搞过一回刺杀后, 明宗特地派遣一队御宫侍卫,在莲火宫外日夜打守。
而今夜, 静谧的简直让人崩溃。
歌沉莲始终没有回来,宫殿内渺无人烟。
楼枫秀不寒而栗,忍不住朝殿外喊了几嗓子。
除了回音回荡,许久后,仍然没人搭话。
歌沉莲解除了他的捆锁, 这给了他极大自由,他确信殿外没人, 于是拖起伤腿, 想要潜出去。
刚推开殿门,便看见一个穿着夜行服, 蒙着半张脸, 正弓腰驼背,鬼鬼祟祟贴着门扉听动静。
鬼鬼祟祟的家伙一抬头,跟他大眼瞪小眼。
沈怀一扒下蒙面黑布, 当即喜道“恩公!”
楼枫秀愣了半天,眉头一皱,脱口道“麻烦精?”
“是我!”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我们来救你!”
“噤声。”刑遇案低声道。“跟我走。”
楼枫秀行的慢,跟刑遇案贴在墙壁影里,绕到殿外。
潜出莲火宫并不顺利,由于沈怀一没有劫人经验,带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