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纵横。
那想要不退出名利场,便只能在名门命妇中继续交际。
这些弯弯绕绕,其实一点都不比官场上省事多少。
叶青釉快步回屋沐浴拆发更衣,完毕后方才发现今日吃的酒着实猛烈,哪怕沐浴后,浑身的酒气仍一点儿都没有能压下去,于是开口吩咐道:
“吩咐底下做一碗醒酒茶来。”
这东西叶青釉从前是不爱吃的,不过,夫人说什么是什么,向来不会有人反对。
蒋氏得了吩咐,应声而去,整个屋内便只剩下叶青釉一人。
叶青釉一边等醒酒茶,一边阖上眼假寐,直至一勺温热恰到好处的醒酒茶送到她的唇边。
叶青釉懒得睁眼,只就着蒋氏的手将那一勺茶喝了,方才慵懒出声道:
“我虽不常喝,但也不必如此敷衍惰怠,难不成就不能多制些花样?”
“再不济放些糖,也没这么难喝。”
来人笑了一声,温声哄道:
“醒酒茶放糖哪能醒酒”
“这里有蜜饯,婶婶要用吗?”
叶青釉睁开了眼,这才发现原先给她喂茶的‘蒋氏’压根不是什么蒋氏,而是已经眉眼舒展,风华初成的青年。
青年今日着天青暗纹的杭罗圆领袍,玉带钩悬着错金香球与银鱼袋。
俊俏中,难掩一丝少年意气。
叶青釉没有言语,别开了眼,可一枚腌制到恰到好处的果脯就这么不长眼的又递到了她的唇边。
越承礼温柔中很有一丝期待:
“甜呢,很甜的。”
叶青釉瞥了他一眼,张口含住了青年手中的蜜饯。
这个略带危险的讯号,好似给了对方什么指令,越承礼顶着一张红透的隽秀脸庞,坐到了叶青釉的身侧。
两人凑的很近,呼吸可闻,可称呼间却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十足十的模糊不清。
越承礼很是有些扭捏:
“你看昨日的放榜了吗?”
叶青釉随意应了一声,嚼了嚼蜜饯,酒气上涌,并不准备咽下,歪头准备吐在碟中。
越承礼一直关注着她,连忙伸手,将蜜饯接了,就这么紧张的捏在掌心里:
“那那”
“原先,原先,你说,说好”
叶青釉嗤笑一声,扇开了对方的脸:
“我正要同你说这件事呢。”
“今日我赴曹司夫人的宴,她家中有个今年二八年华的小娘子,我见过,是个既漂亮又聪慧的,她早听过你善书又脾性温和的名声,宴席间频频为我点茶”
“我瞧着是个不错的孩子,你若是愿意,晚些我再去一趟曹司府上,替你提亲。”
越承礼的脸色几乎是瞬间便白了,狼狈的从软榻上站起。
他这模样,倒是又逗乐了叶青釉。
叶青釉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方才轻笑道:
“怎么了?”
“二八年华的小娘子你瞧不上,总不能喜欢徐娘半老的三十岁妇人吧?”
“哦你还真喜欢”
叶青釉动了动手指,又从案几上捏了一块蜜饯,轻轻咬了一口:
“不过你如今高中榜眼,若是让人知道你痴恋婶娘,想必会身败名裂吧?”
身形挺拔的青年孤身站着,脸上耳畔的红晕已然消散,只死死的咬着牙,不发一语。
叶青釉左看右瞧,有些突兀的笑出了声,勾了勾手指:
“那么紧张做什么?”
“来,今日这身不错,来我身边,让我好好瞧瞧顺带吃了这颗蜜饯。”
青年如炬的目光中,叶青釉点了点唇上的那颗蜜饯,眉眼间全是笑意。
但这回,青年却没有急急的凑上来。
越承礼死死的捏着拳,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方才咬牙,一字一顿道:
“你你不能总把我当成一条狗。”
叶青釉眉眼一滞,笑也缓了下来,取下唇上的果脯,慵懒的重新倚靠在了软榻上,颇有一种懒得解释之感。